Success comes from the never ending development
无理想 不艺术
——专访99艺术网CEO杨凯先生

　　There is an even burning cash art network platform operated by the burning cash art circle, as the Chairman of 99ys.com,If Yang Kai is just a cultural person,he definitely cannot lead the 99ys.com to develop like today.
　　2014第三届中国文化产业资本大会已于11月25日在上海西岸徐汇滨江拉开帷幕，本届峰会以“新金融、新资本、新格局、新趋势”为主题，聚焦“文化金融迈向新时代，艺术品金融发展模式与未来，互联网金融的文化产业机会”三个主题论坛，旨在打造多层次金融资本市场与不同发展阶段文化企业的无缝对接平台。在文化产业资本大会召开之际，《睿智》专访到联合主办方99艺术网的CEO杨凯先生，带领读者走进99艺术网，走进杨凯的创业历程，在烧钱的艺术圈经营着一个更烧钱的有关艺术的网络平台，杨凯若只是一个文化人，决然无法带领99艺术网走到今天。成功背后，他究竟经历过怎么样的蜕变？
　　说到99艺术网，当代艺术圈无人不晓。作为全国影响力最大的当代艺术门户网站，99艺术网的访问人群遍布中国、欧洲、韩国、日本等诸多国家和地区，与其合作的画廊、拍卖机构、美术馆更多达1,000多家。而董事长杨凯在圈内，几乎无人不知。即便是和他不熟悉的人，也能说出大概的印象：斯文，待人和气，说话像个文化人而不是商人。把99艺术网从一个小网站发展到今天的如此规模，杨凯花了10多年的时间，但是他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远甚于此。

文艺青年的转弯
　　在99艺术网上海公司的办公室里，杨凯在悉心研究新买的十八世纪的铜铸艺术品该如何摆放会比较合适。而在此前不久，他为了一个极佳拍照背景，将书柜调整了许久，力求展现出来构图与色彩的和谐完美。这或许可以解释为艺术爱好者对美的追求，但这份专注在杨凯身上自小有之。
　　出生在四川的杨凯，从小随着外公外婆生活在农村中，但是他离掏鸟窝、偷西瓜、斗蟋蟀等典型农村小孩的生活很远。不论周围的小朋友玩得如何兴高采烈，他始终保持自己早晚看书的习惯。如今回想，杨凯还记得小时候在父亲阁楼上一个常年累月都锁着的黑色柜子。藏着好吃的？抑或是其他的东西？在好奇心驱使下，杨凯找来工具撬开锁。谁知打开后满眼尽是各种书籍，《水浒传》、《红楼梦》、《三国演义》等等，对杨凯来说，这是比糖果更有诱惑。“一不小心，就把它们都看了。”他戏谑地说。慢慢的，杨凯有了自己的偶像，鲁迅，巴尔扎克这些批判现实的大文豪成为他心中的标杆，而成为受人尊重的作家，拿下诺贝尔奖成为少年杨凯心中不息的梦。
　　于是，后来不管是进部队做军工、承包旅游购物中心还是创办西部画廊，杨凯始终不懈地进行文学创作。相比较赚钱，文学作品的出版更让他感到兴奋。在喧嚣嘈杂的歌厅，朋友们尽情K歌，只有他一人躲在一隅无视周遭，醉心写诗。所以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文艺青年的样板。“那时候谁叫我商人我和谁急，总是带着理想主义经商。”忆及此，杨凯顿了顿。直到1999年，杨凯的文学之路开始转弯。那一年，杨凯发表了一首诗《一只蚂蚱的抒情》，如今大家已不太关心这样的诗是否是杨凯内心的独白，抑或是对现实的影射。但在当时，杨凯却因为这首诗歌遭遇了四川省统战部的点名批评。杨凯开始怀疑文学作品能否得到社会公正的认可。“那时候很绝望”，杨凯的眉头轻蹙，话语间有些许无奈。但真正改变他的，是之后发生的一件事，那时杨凯已过而立之年。因为专注写作，无心商业，杨凯投资失利，妻子最终离他而去。看着年幼的女儿，杨凯猛然发觉，自己除了个人理想，还有家人需要照顾。商人要有商人的样子，这是朋友对杨凯的劝告。杨凯接受了现实，开始转变，学经营，学管理，更尽职地承担了企业家和父亲的责任。最终，杨凯拥有了K空间画廊，经营当代艺术，为99艺术网输血。虽然说“K”是德文“艺术”的首字母，但更像是杨凯的人生路线图，起起伏伏。

不曾抛却的理想主义
　　或许可以说，杨凯是在周春芽，何多苓、郭伟等人的影响下才成立K空间，经营当代艺术作品。但在K空间之前，杨凯曾拥有一间主要经营传统国画的画廊——西部画廊。1993年杨凯正遭遇在都江堰投资旅游购物中心亏损，在恩师《四川日报》美术编辑张湮的建议下，1994年，杨凯成立了西部画廊。这间画廊并很快帮杨凯赚到了第一桶金。在市场的驱动下，1997年杨凯兼顾画廊，到广州深圳等地做艺术品展览和拍卖。这一趟开拓之旅让杨凯真正进入艺术品市场，并对艺术品投资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如今常常有人问杨凯，为什么你投资的艺术品鲜少亏损？这似乎是一个得不到可复制答案的问题。因为除了不断的学习，杨凯最精准的是对艺术品的直觉。换句古话说，或许当真是老天爷赏口饭吃。
　　2000年在青城山投资购物中心再次失败后，2002年，杨凯重拾画廊生意。与此同时，99艺术网的前身——中国西部艺术网成立了，一个销售艺术品的电商平台。说起来，这多少是无心之举。一个互联网销售经理对杨凯说：“你给我5,000元，我帮你做一个网站，可以让你的产品资讯传遍全世界。”不懂搜索规则，不懂网络营销，只是听着觉得不错，杨凯就走进了互联网领域。回想起来，他称这真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决定。有了网络平台，杨凯有了更大的野心：“既然自己画廊的画在网络销量那么好，如果能联合几百家画廊，那么销售一定更客观。”抱着这样的想法，西部艺术网正式被经营起来。
　　随后，杨凯认识了周春芽等人。在他们的影响下，他真正认识了当代艺术，同时当代艺术的独立性和他追寻的后现代文学梦的价值观一脉相通。杨凯在浩瀚的生意场中找到了知音。从2004年开始，杨凯购买了大量周春芽、何多苓等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也是在那段时期，国画艺术官本位严重，市场不严谨，价值、价格混乱，复制、仿制成风，作品鱼龙混杂，尽管杨凯严守“拒绝伪劣！拒绝平庸！”的书画经营的道德底线，但书画界当时以“笔会”忽悠人等种种混乱的现象，让对绘画艺术有敬畏之心的杨凯觉得这钱赚得“不痛快”。多重因素影响下，杨凯毅然放弃盈利颇丰的传统艺术，将画廊转型经营国人尚未接受的当代艺术，K空间自此诞生，“中国西部艺术网”正式变为“99艺术网”，专业从事当代艺术的网络传播。这项举动固然大胆冒险，但也让杨凯成为当代艺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随着对当代艺术的了解加深，杨凯骨子里的理想主义的基因开始蠢蠢欲动。在大家投资当代艺术作品只管真伪不管优劣之时，他提出“艺术生活，贵在品质”的口号。在他看来，当代艺术和文学创作一样，同样具有独立精神和人文精神，它应该远离形而下，在艺术面前，我们更不应该抛却的是内在和品质。
　　杨凯一直称99艺术网这一路走来要感谢很多人，恩师钱来忠，方力钧、赵旭、董国强、俞可、鲁虹……这其中包括了奇艺网的董事长龚宇。2008年，在5分钟的谈话之后，龚宇决定投资99艺术网。于是，从2008年4月二人相识，到2008年7月迁移北京，杨凯完成了公司重组，并将9月9日定为网站的纪念日，但如今圈内人更愿意戏称其为“九九归一”。这该算是大家对网站为当代艺术做出的贡献的认可。自此以后，杨凯把传播当代艺术的主流精神思想当作己任。 2011年，杨凯扩大了自己的事业版图，进军上海。从此，99艺术网成为专注专业的媒体平台，北京为网站研发和运营总部，成都为信息采集中心，上海则是拓展中心和艺术品的电商平台。此外，杨凯还在上海、成都分别成立了久艺投资管理公司，该公司将主要通过99艺术网的上下游资源整合帮助第三方理财的方式赚取佣金。
　　2012年，杨凯为了给“景象2012——中国新艺术展”提供资金支持，卖出了自己收藏的周春芽最好的作品《绿狗》。那幅作品，是他2010年从海外购得。在圈内，大家都清楚做这类型艺术展，能赚钱的寥寥无几。让杨凯如此坚持，不惜金钱人力物力去成全此事，都不过是信念使然，为了推崇新时期中国新艺术的可能性。在他的眼里，这样的事和每年花上千万养着一个不盈利的网站，以此宣传推动当代艺术的发展并无二致。
　　对于一些人来说，杨凯实在太幸运了。在国画风靡的时候经营国画，在当代艺术将崛起之前又认识了周春芽、何多苓等人，改变了经营方向。但凡其投资的艺术品，鲜少亏损。企业转型之际又得贵人相助……然后这么多的幸运叠加在一起就不只是幸运。这背后，是杨凯日以继夜的学习，是在艺术圈折腾到家财散尽后的坚持，是他诚挚相待赢得的好人缘。颇让他开心的是，在世界各地，有不少文学界、艺术界、收藏界、企业界、金融界相交十几年的好朋友。在杨凯身上，最强大的力量不是财富，而是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不论是对文学还是当代艺术。

孤独的荣耀
　　从一个理想主义的文艺诗人开始，做过画廊，开过拍卖公司，到现在做艺术网站，可以说一直走在“文艺”这条道路上，期间也有很多机会从政、从事房地产等行业，但他缘于“艺术”的执着，使他打消了这些念头。纵使文化产业跌宕起伏，他在其中摸爬滚打，也从未放弃，这大概也是他能在艺术门户网站——这个挑战巨大的行业中成就一方事业的原因。
　　其实每当不如意的时候，杨凯也曾想放弃。毕竟这些年积累的财富足以让他和家人过无忧无虑的小日子。对于女儿，对于家人，杨凯始终抱着一份歉疚：“我经常会想到自己的女儿没有受到好的照顾，我没有尽到好父亲的责任。去年母亲身患肺癌，从小把我养大的95岁高龄的老外婆几次病危，而我却不能陪在她们身边……我有时候真想放弃了。”说到此处，杨凯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那个深埋于心的信念又驱使他马不停蹄地奔波。只要回望过去一年，中国的拍卖市场上，当代艺术屡屡遭遇滑铁卢，作品频繁流拍；北京798中每个展览的展期越来越长；名家优秀的作品越来越少……这些似乎预示着杨凯在当代艺术这条道路上，仍会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
　　和许多企业家一样，在杨凯的心底，他终究是希望女儿将来能继承自己的事业。但是伴着女儿的成长，父女之间平等的尊重和爱护让他更愿意尊重女儿的意愿。“我可以帮助她但不能为她做决定。所以我会把自己的感悟发短信给她，但不强求她全盘接受。她所体悟最深的，一定是她所经历的……她是独立的个体，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不可否认，如今的杨凯，有名望有地位有财富，而这一切多少是因为当初的改变。如果改变来得更早一些，也许很多事不会发生。回想当初，杨凯的语气依旧温和：“我是一个很笨的人，不是那种很早就能开窍的。我一直都做着文学梦，希望成为具有独立性的作家，受人尊敬。今天，我才真正知道人生是未知的……”但是，在他平和的笑容背后，未必一直都是波澜不惊。
　　在杨凯的博客和新浪微博中，有他不少仗义执言的文章和有感而发的诗歌。他会为华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中国人而愤怒，发文批驳；会感谢员工付出的努力；会向股东坦诚自己的不足；会告诫男子成为真爷们要注意的细节……杨凯让自己很真实地生活。如果还能拥有最后一个梦想，杨凯希望自己能继续前梦，安静地读书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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